宋徽宗赵佶的传统画的幽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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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徽宗赵佶画像

赵佶的一生,似乎都被宿命所囿,逃脱不得。宣纸上的赵佶,拥有非凡的胆魄,在《瑞鹤图》中,赵佶将辽阔的天空涂抹成明媚又深邃的蓝色,雨过云破的天青色,被赵佶从瓷器上移到了画布上,从此柔软的笔墨也能如瓷的质地一般清脆明丽。这是一种西方式的审美,是线条与色块的融合,浓烈、奔放。

赵佶传世花鸟画

赵佶的目光越过宫殿的琉璃瓦,越过飘渺的碧霞烟云,跟随满天白鹤遨游苍穹。赵佶的天空,不再是传统山水画中水墨式的留白,而是近乎真实的幽蓝。鹤群的虚幻与天空的真实构成了赵佶性格中的对立面,透过这幅浓墨重彩的画作,我似乎看到了赵佶灵魂深处的矛盾

作为文人,他渴望浪漫,他离不开诗情画意的浸淫,他甚至需要以一条勾连皇城与青楼的密道成就普通人的相思之苦;作为帝王,他离不开清醒的头脑和犀利的目光,他需要通过政治上的革新来证明自己的雄才大略。

赵佶花鸟画

从建中靖国到崇宁,再到大观、政和、重和、宣和,赵佶频繁更换年号,这些年号也无一不带有浓重的盛世色彩,似乎每一项政治上的革新都需要用新的纪年来体现万象更新的意义。

赵佶是有雄心壮志的,他的才华也足够托起他的志向,他一直渴望在自己的时代收复幽云十六州,所以对于权力,对于自己的激情、欲望、执念,他从来不知道克制。为君者,需刚柔并济,佶的性格过于刚毅,每一笔都锋芒毕露——罢相、党争、建画院、修艮岳、改革税法、联金击辽,在政治舞台上,赵佶的形象是一个自信满满的改革家,事事要管,事事不放,国计民生、个人享乐都不能误。

赵佶五色鹦鹉图

元末脱脱撰有《徽宗记》,曰:“宋徽宗诸事皆能,独不能为君耳。”

一个“能”字,值得深思。“诸事皆能”到了极致,就成了作死——年,赵佶做出了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:联合金国,夹击辽国,收复幽燕。佶在自负和迷醉中看到了连太祖、太宗都不曾实现的宏图伟业。江山如画,在赵佶的眼中,他的帝国就是一件艺术品,等待他来塑造,来描绘,来把玩,他想在这件艺术品上铭刻自己的文治武功,伟大,且不朽。

然而事与愿违,赵佶的雄心只能以悲剧收场,他已经透支了这片江山太多的福祉。

赵佶《瑞鹤图》

一个王朝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,总免不了一些凄风苦雨的征兆,也免不了一些倒霉天子无可奈何地接手烂摊子。而赵佶的帝国,是在一片蒸蒸日上的祥和景象中崩塌的,让所有人猝不及防,赵佶甚至来不及写下什么伤感的诗句,就从一国之君变成了阶下囚。

赵佶是在年突然“病倒”的。那年腊月,距离农历新年不到半个月的时候,金国铁骑已经兵临开封城下。赵佶终于明白,一手漂亮的书法根本支撑不了风雨飘摇的楼宇,他在侠客梦中猝然惊醒。束手无策的佶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,在御前会议上假装昏厥,“苏醒”后已是半身不遂,只能用左手写下一行字:“我已无半边也,如何了得大事?”——左手写字毕竟别扭,佶努力写得端正,终究不忍直视。

赵佶抚琴图

两天后,皇子赵桓即位,赵佶则做起了太上皇大厦将倾,无力回天。两年后,靖康二年的春天,正是“舞蝶迷香径,翩翩逐晚风”的时候,赵佶却无心享受这样的春光,他和儿子赵桓正被粗糙的麻绳捆绑着,押出京城。繁华的汴梁被火光和浓烟笼罩着,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血的味道;皇宫里的珍藏,许多正被火焰吞噬,和构成房屋的木头在火中比啪作响不同,那些精美的卷轴未发出一丝声响就灰飞烟灭了,其中就包括赵佶的字和画。

靖康,是扎在赵佶心上的一根刺,如同他笔下锐利的一撇,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一个帝王兼文人全部的孤傲和清高。他的体面,他的尊严,一如那些光彩夺目的瓷器和书画,在铁蹄掠过之时迸发出绝望的帛裂之声,然后凋零成尘土。刀光剑影般锋利的瘦金体,面对真正的金属锻造的弯刀,终究无力与之对抗。火焰吞噬了艮岳的奇石,吞噬了宣和画谱中的笔墨丹青,也吞噬了佶的书法和江山。

赵佶传统花鸟画

陈寅恪说:“中华文明历数千载之演进,造极于赵宋之世。”

而宋朝的文明巅峰,又在徽宗一朝,做为艺术家,他把简约、素雅的气质融入书法、绘画、工艺、园林之中,引领了中国乃至周边国家千年的审美。做为皇帝,他和大臣推动的社会福利、人文关怀、教育理念,无不是现代社会的先驱。

如果时间停止在年,赵佶将流芳千古。可历史就像过山车,玩的就是刺激。仅仅过了5年,世界就斗转星移,世事已沧海桑田。

年,金兵俘虏赵宋皇室余人北上,走到五国城的,不足一半,其他人都死在路

上。“靖康耻”,成为中国人永远不能翻篇的伤疤。

赵佶花鸟画

其实,大宋朝是可以不亡国的。

金兵包围开封就一定要亡国?几百年后蒙古人也经常去北京跟嘉靖皇帝打招呼,可明朝不是照样硬挺年?

这事又找谁说理去?

况且,在金兵包围开封的时候,各路勤王兵马都在纷纷赶来,城中的粮食、军备也一应俱全,为什么就会一夜亡国?

这一切都是因为“缺乏担当”和“父子失和。”

赵佶缺乏担当,所以在金兵南下之初就传位给儿子,自己带着亲信跑去江南。直到金兵北归,却又跑回来争权。

大宋的新皇帝叫赵桓,也就是“宋钦宗。”

他的心情也可以理解:“大难临头,您老人家跑路了。等天下太平后,您又回来摘桃子,没这么欺负人的。”

于是,由赵佶“缺乏担当”造成了“父子失和”,直接影响了宋朝对金兵的策略。

大臣党争、皇帝猜忌、勤王兵马的进退失据,皆由于此,甚至出现“城头跳大神”的闹剧。

一念之差,国破家亡。

赵佶花鸟画

有人说:“如果宋徽宗生于普通人家,就是一名天才艺术家。”

这句话,对,也不对。

如果生于普通人家,赵佶的艺术天赋必然会得到释放,但成就可能相当有限。

没有无尽的财富供其挥霍、没有天生富贵的气质、没有“醒掌天下权”的阅历,很可能不会有瘦金体、花鸟画、园林等艺术大作。

他很可能成为一名“忍把浮名,换来浅斟低唱”的浪荡才子。

可当他生于帝王家,用自己的天赋和学识在万里江山上作画,就给中国留下最绚丽、最向往的伟大作品。

却又因为自己的软弱和自私,亲手将这一切埋葬。

“丰亨豫大”就像他的“瘦金体”一样,冰冷、残酷,但却有一种凄美。

千载之下,唯有一声叹息。

赵佶五色鹦鹉图赵佶池塘秋晚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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