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权倡导者的行为艺术让女性呈现女性深度人

记者/杨宝璐

编辑/李显峰宋建华

△“阴道说”演出现场(桃莉格日勒供图

“男人是狼,女人是羊,羊怎么能跟狼要求平等?”四年前,在一次女性导演的观影活动中,一位男士在互动环节向策展人小铁抛出这个问题。小铁愕然。尽管考虑了诸多可能性,这个问题还是超出她预期,“我们以为如今女性地位有很大提升,至少男女平等是一个很深入人心的概念,没想到还是会有这样的问题。”实际上,最新出炉的研究报告显示,全球性别差距情况首次出现倒退,中国排名九连降,比去年下滑一位,跌至第位。小铁并没有觉得那个尴尬的提问是恶意的。“他只是没有这个生命体验,没这个体验,他就很难想到女性为什么会遭遇歧视。”

△剧本朗读会现场

女权到底是什么权?

细眉,红唇,妆容精致。但没人会把她跟温顺驯良的“羊”的形象挂上钩。她叫辛颖,熟悉的人称她为“小铁”——作为一家公益机构的执行主任,她做事雷厉风行,因此被称为“铁主任”。

四年前,小铁发起女性导演影展活动,让她记忆深刻的这样一个提问:“女人到底要什么权利,是要特权吗?是既不想干活,又想要平等吗?”

“要什么特权,我们要求的是平权。”小铁说。

策展从年底开始筹备,由她和另外三个伙伴打理。在表现形式上,小铁脑海里头一个蹦出来的,就是美国伊娃·恩斯特的《阴道独白》。“艺术是表现女权的很好的一种形式。”她说,“不是说教,而是两者结合,产生非常强大的化学反应。”她决定从女性导演的影片入手,给她们办影展,让女人来呈现女人。

“就想为中国的女性导演提供一个平台,让中国观众有机会能够看到性别视角的作品。”

敏感从幼时就开始积累。小铁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,很小就嗅出了性别所带来的压迫感。“我小时候奶奶就老说,你不能太野,太野你就会嫁不出去了。”小铁说。而小铁的母亲,则因为是女儿而遭到外公的家暴。

上大学让她挣脱了来自家庭的桎梏,她阅读了大量的关于女性的论著,并成为了一名坚定的女权主义者。

第一届影展策划了整整一年。找导演是最费力的环节。“内地的片子最难找,外国的、港台的片子反而好找。”小铁说。

劝说女导演来参加影展绝非易事。并非所有的人都能接受“女权”的概念,“但其实你跟她聊起来,会发现这个人其实就是很女权的。”小铁说。

有一次,她去见一个女导演,聊到女权,导演感到很陌生,“她觉得自己不是女权主义者,就是个做电影的。”后来,随着了解的增加,“她说,小铁,我看看我的生命,我其实一直就在讲女人的故事。”

直到年底,影展才正式拉开序幕。影展一共展出了二三十部剧,在北京的多家电影院和剧场放映,从第一场起,热烈程度就远超她预期。

她还记得最后一场在空间举行的放映活动,片子是杨天乙导演的纪录片《老安》。那天很冷,放映会又在晚上,但场面火爆,甚至有没座位的观众站着看完了影片。

那天,在外出差的导演杨天乙飞机晚点,没有按时出现在现场。放完了片子,担任闭幕主持人的小铁问观众愿不愿意等导演,出乎她意料的是,大家都表示要等。“当时还有个老奶奶,也没走。”小铁回忆。小铁干脆组织大家互动,在提问环节,又有男性观众说了一些没有性别意识的话,马上就有女性观众站起来跟他辩驳。

这让小铁看到了影展的意义——“你不能把他们看作敌人,而是要把他们看作潜在的盟友。”小铁说。

△剧本朗读会现场

讲出身体的故事

比小铁更早接触到《阴道独白》的“桃子”还记得,当自己第一次读出“阴道”这个词的时候,脸都在发烫。

那是年,从新疆来到上海读大学的桃莉格日勒参加了复旦大学的性别社团,第一次参加社团线下活动,学姐发给她一个剧本,翻开剧本,“阴道”这个词,她念都念不出来。好容易读出来,脸一下就红了,学姐们也笑了。

“读出这个词后,我开始思考什么是性别,去正视自己的身体和身份。”桃子说。

这部剧推着她走上女权的道路。年,她和伙伴任娜瑛、陈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,要创作一部中国版的“阴道独白”。

这并非《阴道独白》的衍生产品第一次在国内引起反响。年,北京外国语大学性别活动小组曾经发起一起名叫“我的阴道说”的活动,引起社会巨大的争议。有人觉得这是一次权益的抗争,还有人觉得是哗众取宠。

桃子先跟美国剧本方交涉,但对方表示,如果你们要演,就要按照剧本演,一个字都不要改。

“但我们发现笑点跟中国的国情不太一样。所以我们决定自己搜集故事。”桃子说。

活动从北京的高校聚集地五道口开始铺展。她们写个招募文案,召集志愿者,采访了60多个人,并从中挑选出故事,由陈瑶改编为8幕剧本。

“我们发起这个运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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